從今年開始,「台灣海筆子」將更名為「海筆子TENT16-18」,以2016年開始至2018年這三年間的創作和活動為目標行動。而作為此一行動序幕的「帳篷場域」,要如何在「渾沌」之中摸索新的可能呢?就如「七日而渾沌死」一般,「帳篷場域」在演出六日後的第七日死亡,「場所」從空地上消失。而那個為此存在過的「小集團」,又能「共有」什麼樣的「記憶」,進而為行動建立起什麼樣的基礎呢?
有鑑於此,在第七日以後,似乎有反省的必要。
從今年開始,「台灣海筆子」將更名為「海筆子TENT16-18」,以2016年開始至2018年這三年間的創作和活動為目標行動。而作為此一行動序幕的「帳篷場域」,要如何在「渾沌」之中摸索新的可能呢?就如「七日而渾沌死」一般,「帳篷場域」在演出六日後的第七日死亡,「場所」從空地上消失。而那個為此存在過的「小集團」,又能「共有」什麼樣的「記憶」,進而為行動建立起什麼樣的基礎呢?
有鑑於此,在第七日以後,似乎有反省的必要。
櫻井大造/文 韓冰/翻譯
在論壇這樣的「檢驗場」上,對「帳篷劇」驗明正身,有時是必要的。我認為擁有這樣的機會對「帳篷劇」來說是幸運的事。首先我代替「帳篷劇」,對提供此次機會的各方表示感謝。不過,要使這樣的檢驗機會成為有意義的事,卻並非那麼容易。
原因在於,正如大家所知道的,「戲劇行為」是極為流動的事件,表現在外面的不等於其本質。像「現代戲劇」那樣通過牢固的制度將「表現」標本化的例子暫且不談,通常對於戲劇的外在表現,很難用所謂「作品性」來概括。這一點,帳篷劇尤為顯著。對於這種表現的流動性,我將其稱為「液體化」,具體放在後面再談。
還有一個原因。「帳篷劇」的場域,是個人與集團的鬥爭場。是弱小的個人的聲音,與人類史層面的「集團的沉默」相較量的鬥爭現場。而且,這一鬥爭現場本身就是與外部環境(包括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)鬥爭的場所。無論從個人的視角、還是某個集團的視角、或是環境的視角——從任何一個視角,都無法完全把握「帳篷場」。要把握帳篷需要複眼,而自然界雖有複眼,對人卻不起作用,所以只能認為,是各種各樣的視線在分享著帳篷場。觀眾坐的場所、與觀眾直接面對的演員的場所、與觀眾正好相反從背後看到舞台的後台的場所、從外面看到帳篷場的過路人的場所、劇作者寫下劇本時的遙遠的場所——所有的視線,分享著這個「帳篷場」。不僅如此,帳篷場不斷召喚著各種各樣的他者(死者),他們的時間也侵入這一場域,使其更為錯綜複雜。
《七日而渾沌死》演出序文
編導 櫻井大造 / 翻譯 李彥
〈七日而渾沌死〉是《莊子》這本書中聞名世界的寓言故事。南海和北海的兩位帝王造訪了沒有眼、耳、鼻、口的帝王――「渾沌」的領土。他們在「渾沌」的領土盡興遊樂之後,決定將眼、耳、鼻、口送給「渾沌」作為回禮。就這樣一天一個,花了七天把七個孔洞(眼、耳、鼻、口)鑿在「渾沌」身上,結果,「渾沌」被他們兩個給殺死了。據說在中國神話之中,「渾沌」是帶來災難的怪物――「四兇」之一。傳說牠存在於堯舜時代,樣貌長得像狗,渾身長毛。牠有腳,但卻成天追咬著自己的尾巴,只在原地打轉不前進,並且不時看著天空傻笑。在與《莊子》同一時期(約2300年前)流傳的《山海經》之中,「渾沌」被描述成是一個長著六隻腳、4~6隻翅膀、沒有臉、像黃色囊袋一樣的東西。但不知為何,牠同時也被描述為能「歌」善「舞」。